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矇矓的清晨,天空下著能淹沒一切的雨時我便出門了。乘在的士的車廂內,看著窗外熟悉的行車路線,心裡頗不平靜。到達沐恩門前,打開傘,冒著不能再滂沱的大雨走進 lobby 的門前,看更先生便向我親切的打招呼︰「又來找老師嗎?」「不,這次找凌姑娘。」
還有十分鐘的時間,我便和看更先生談談近況。「總有出處的,最緊要有一門手藝!」「那你從前是幹哪行呢?」「我以前做廚的。」與他相對了一年多,這我才第一次聽見。「我當廚已四十年了,但因為長期拋鑊導致指頭損耗過剩,被迫轉行去。」果然,每個人背後都有自己一段故事。
凌姑娘接我上四樓的社工室,坐下來,一切如舊。「自妳的婚禮後我們都沒見面了,一段頗長的時間呢。」我們談了三小時,談談近況,說說從前,一切還是如此窩心。在沐恩的六年歲月,我與凌姑娘認識了三年,我們就如此一同經歷。一直以來,凌姑娘幫了我不少,尤其在最後一年預備離開之時。「看到現在的妳我真的很高興,妳真的進步了很多。妳還記中三時的自己是怎樣的嗎?」怎麼會忘記呢?那時對我而言一切都是灰暗無望,所有事情都讓我這麼絕望沉鬱。這些艱難的時光,有幸大家一直的關懷和支持,我才能走到今天,心裡真的由衷感激。
離開前我走到去年的班房拍了照,這裡是我的沐恩歲月之中,留下的最後足跡。班號仍然是4D,但這裡已不是我的4D。回到 lobby 時,我方發現遺下了傘子在社工室,於是我便等待凌姑娘替我去取回。等待之時,我注視著梯級兩旁有我不熟悉的盆栽。「漂亮嗎?這是為了今晚新鮮熱辣送來的哦!」「今晚?」「嗯,中五和中七的畢業典禮哦!」
看更先生一直打趣的說著盆栽的事,而我則著急於我的傘子。我想快點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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